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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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勋章是光荣的象征,而陈兰心里那本账本,是她这些年心里被千刀万剐过的疤。
  电话挂了,楼下好久没声音。我忍不住溜到楼梯角落往下看。
  储盛背对着我,站在阴影里。陈兰的脸部微微抽动,一场暴怒之后的颤抖还在身心激荡。
  “妈。”
  “我和储悦两个现在算是留守儿童吗?”
  “走——。”
  “给我滚上楼去——!”
  储盛我越来越不懂他,明明我觉得他几乎是我们一家四口人适应的最好的一个。就连储标,晚上吃好晚饭翻着肚皮坐在院子里说说笑笑时,同村人一句‘储老板’的调笑也能让他的笑声变得不太流畅。
  储盛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在家里的屁话少了点,对我的刻薄欺负是一点没少。
  但是,原来他也有怨念。
  而且是这样的深。
  陈兰厂里总是要上晚班,晚上十二点都不见得回来。储标跑出租,一天隔一天不在家。
  留守儿童的戏码几乎常常在我家上演。
  每次都是我先回来,躲到陈兰他们房间看会儿电视,等到储盛下了课回来煮两包泡面,加根火腿或是颗卤蛋,晚饭就解决了。
  然后再就究竟谁该洗碗的事情争执一番,最后不欢而散,将碗筷往水池里一推各回各房间。
  其实也并不觉得辛苦,毕竟我自从回来念小学后,每天都要走四五十钟的路去上学。然后一路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班上的同学坐着爸爸的摩托车、或者是自行车上呼啸而去。
  那时候我就隐约明白。
  人家的命运,好像总是要比我容易一点。
  至少,他们不用靠自己的双腿走。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
  生活是什么?就是你自以为是的发泄一通之后,再回来下跪求饶的的一种游戏。
  陈兰辞掉了工厂的工作。她不用再隔三岔五的上夜班,而我也不用因为女工被抢劫的传言,而半夜睡不着,一直趴在窗口等她回来的身影。
  对。
  我恨他们。
  但是我又无比地害怕失去他们。
  血缘关系也许就是这么巧妙。
  她让我早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爱与恨是一对最完美的共同体。
  辞了职,陈兰又没了工作,但是我和储盛每天放学回来都有了热饭吃,晒在外面的衣服也不会因为大雨再淋湿。
  但是我妈不可能就这么闲下来,现实也不允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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