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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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毕竟这闹鬼的时日也不短了,我也有心理准备。”老板娘盘算着该怎么跟家里男人交待。
  快到有客宾馆了,招平安站在路灯下,抬首望232的窗户。好一会儿,她转而看着老板娘,说:“或许有个两赢的法子。”
  老板娘眼神一闪,有了兴趣,“什么法子?”
  232房里。
  鸳鸯靠在季章学身上,两人手握得死紧。
  “章学,说好了,等会我去跟那位小姑娘求情,你别作声。”
  季章学长着一副书生面孔,近百年来护着心上人在人间亦步亦趋,眉眼也不得已染了狠戾。
  “我知晓了。”如今也只能这样,毕竟是他先动手去伤人。
  他们一直等着招平安,而看到人小姑娘手臂缠了厚厚的纱布,鸳鸯先红了眼,万分抱歉地行揖礼,“姑娘,是我们不好,不该恣意在人间行走,还......还伤人。”
  招平安用没受伤的手扶了一下鸳鸯,不好受这礼,“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鸳鸯出生在百年前的大宅院,谁人说话都是留三分意,见招平安说得这么果断,还以为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巾帕一甩,开始拭泪,哭起来的调跟唱戏似的,“姑娘啊!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保证以后不馋新裙子了,我们也可以离这远远的,不再叨扰,你行行好咧......”
  这阵仗新鲜,招平安也震惊了,她还以为鸳鸯是个娇滴滴的羞美人,可这摆起架势来让人瞠目结舌。
  季章学揽住心上人安慰,他不愿看她如此伏低做小,但也心酸地迫于形势,他们历经多少磨难才能在一起,如果能少一个仇敌,便能多一条后路。
  招平安无奈,阿择眼带戒备地审视对面的季章学。
  “好了,你得先跟我说你们为什么会寄魂在那根梁木上,我好知道该怎么做妥当。”
  鸳鸯一听有戏,从季章学肩膀抬头,将涕泪擦干净,楚楚惹怜地凝望心上人,“这事......还是让章学说与你们听吧。”
  季章学疼爱地摸摸她的脸,转脸便换上严肃的神情。百年间这世道已更替几回,是是非非、曲曲折折早已埋了黄土,他略带了沧桑的嗓音缓缓道来。
  “我家和鸳鸯家是几代比邻,但也因为一些小事两家隔阂,就变成了世仇......”
  江南小镇,鱼米之乡。
  老百姓生活富庶,成天的不是听曲儿就是评话,盖碗茶一捧,这神仙滋味,就算是家里走水,也不顶去。
  白马街人人都知是富商聚集地,这其中季家和古家,那点子琐碎事,是众人乐道的八卦。
  据说两家先辈就因为出墙的杏子归属问题,而闹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两家从此大门不朝一处开,连公共院墙旁的果树都给砍了。
  有钱人的高墙竖得老高,也就只有这如碎肉渣的无味趣事,能缓解穷人的仇富心理。
  可是谁也不知,不久后的将来,大清朝早已腐‘败的根基,竟彻底塌了。老百姓生于水深火热,悠闲的日子也如长河西去。
  随着帝国主义入侵,清政’府无能,各地平民纷纷揭竿而起,一时间大家都是热锅上的蚂蚁,无一处安妥。
  季家一直颇为注重教育,家里的少爷哥大多留过洋,眼看着家族生意已经做不下去,族中长辈便一起商量,将所有房产物资兑现,携款出逃国外避难。
  就在季家奔走不眠这夜,隔壁古家大爷还在搭戏台请戏子,醉生梦死。
  古家人好贪欢享乐,家底已是空了又空,即便没有朝廷腐‘财这档事,积蓄也散不过这辈。
  眼看着烧杀抢掠已到跟前,才慌忙慌张地收拾细软,张罗着临时投靠尚算安全的小地方的亲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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