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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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择用脚抵住那两袋食物,不让圆滚滚地溜走。他无谓地回:“觉得热了,刮个凉风。”
  虽说这样不对,但是她遵从心里不作反驳。
  生来难得随意,那个叫阿月的可怜女人,希望她下辈子能过得好一些。
  浅上村的卜家时运不好,家里老头早早走了,剩了一个驼背老妈子,带着一双儿女过活。
  眼看着儿子娶上媳妇,不到一年又添了孙子,总以为甜日子要来了。可好景不长,就在孙子四岁的时候,在外做工的儿子从脚手架摔下来,治了一段时间没用还是走了。
  家里掏空还欠了债,包工的老板跑得没影,更拿不到补偿款。这样的日子跟天塌了没区别,家里的儿媳妇受不了跑了,卜家就剩一个女儿支撑着家里老小。
  卜月,是个单纯又有韧性的姑娘,她生来有缺陷却不自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撑起家里。
  可是一个没有壮劳力的家庭就容易被人欺负,偷鸡摸狗占路占田,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即使她再有用,家里没有男人说话还是不行。
  村里刘得宝是个鳏夫,有一对儿女,家里人口多还有点钱。他不嫌弃卜月不生养,想纠缠着讨了做老婆。
  卜月原是不乐意的,可村里人欺她家弱小,如果嫁人能求得庇佑也无不可。和刘得宝约法三章后,她什么东西都没要求就嫁了。
  她太单纯,又怎能看得出刘得宝狼心狗肺。
  结婚头两年夫妻两也是蜜里调油,刘得宝该给宵子的学杂费一分不少,卜家有事也是随叫随到。
  再后来也许腻了,他对着卜月开始不给好脸色,冷嘲热讽说她卖身贴娘家。
  卜月此时已经不是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她知道丈夫在外面勾三搭四,可是宵子还没长大,那是她哥的独苗苗,再怎么样能护住他,她受点委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刘得宝从推三阻四不再给学杂费,到常常看不到他的身影,卜月想过闹,可是村子那么小,闲话传得满天飞,她不想让娘担心。
  本来自己有田里的活,卖了作物得到的钱她都攒着给娘,用作宵子上学的费用也够了,她有吃有住花不了什么钱。
  刘家老太早就看卜月不顺眼,按她的话说没生养的栓不住,在儿子的授意下,连田里的钱也不给卜月拿了。
  卜月不是个爱计较的性子,也已看出刘得宝答应供宵子上学到十八岁,只是说说而已。于是自己每天上山采药去卖,多多少少也是钱。
  就这样一直过了两年。
  那天刘家杀猪,村里人都知道,但是她婆婆和丈夫丝毫不提送猪肉的事,卜月就自己买了猪肉送家去。
  娘下地去了,家里只有宵子在给鸡喂食,她笑着看懂事的侄子,“宵子,有没有好好学习啊?”
  半大小子卜宵的性格比同龄人成熟,但在姑姑面前仍像个孩子,“姑姑,我都有好好听课,以后一定要考上大学!”
  卜月摸摸他的头,欣慰地笑了,“就是要有志气,读书才有出路。”
  走的时候卜宵说她衣服上有血迹,卜月不在乎地说:“等会要下田,反正都要脏的,到时候再换。”
  卜月照常上山采药,这一路收获不大,宵子很快要上初中,到时候住校花费会更大,想着她去石壁那里碰碰运气。
  石壁上长了许多穿心莲,她系紧背篓想尝试着攀上去,还没攀到一半就开始吃力,女人的臂力比不得男人,她慢慢地踩着石沿下来。
  不知怎地脚尖一松,整个人滚落下来,背篓挡住了坠势摔个粉碎,好在她自己没什么事。
  卜月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了会,起身的时候眼睛冒着花,视野所至像颠倒了一样,她整个人也不稳起来。
  脑子好像无法思考,两条腿像不知道累似的机械地不停地走着路。
  等到卜月清醒时已经晚上了,月光惨兮兮地照着,她看到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冷冰冰没有任何绿植的山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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