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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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姑姑笑了一下,立请宋茹甄上坐,然后拿上来一个朱漆雕花锦盒,递给宋茹甄。
  “这是?”
  音姑姑道:“这里面除了童恩的底细,还有朝中乃至华京内所有流内官的一应名单和底细。”
  宋茹甄笑了,那种还在长春宫里的默契油然而生,她伸手握住音姑姑感谢道:“果然还是音姑姑最懂我。”
  “自打你让蕙兰那丫头来找奴婢时,奴婢就知道小公主要行动了,所以早早地就替小公主打听好了一切,只是,小公主,”音姑姑反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你可想好了,朝廷这潭浑水,一旦踏进去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宋茹甄似笑非笑了下:“身为皇室子女,本来就在朝廷的浑水中了。”
  音姑姑得知宋茹甄心意已定,便不再劝,只和宋茹甄叙了一番契阔。
  宋茹甄虽是乔装出府,但难免隔墙有耳,久了只怕会暴露这个据点,是以,宋茹甄在贵宾室里停留了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蕙兰与宋茹甄戴着帷帽站在关月楼的门前,马夫刚从后面赶来了马车。
  蕙兰问:“公主,接下来可是要回府?”
  宋茹甄道:“不,我们去京兆府。”
  这才是她今日出府的正经目的。
  去京兆府的路上,宋茹甄闲来无事,便打开了音姑姑的给的锦盒,从中翻出记录童恩底细的折子看了起来。
  原来童恩的父亲是个老秀才,因屡试不中便开了一家私塾教书,所以童恩幼时家境虽然清贫,倒也过得去。童恩父亲有一好友,生了一个女儿,年纪和童恩相仿,两家便定了娃娃亲。后来,童恩的父亲偶感恶疾,卧床一年后去世。
  再后来,与童恩定亲的那名女子在及笄前,不知何故与童家退了婚约。童恩十七岁那年,寡母病逝,童恩便净身入了宫,在宫里尚舍局做一个负责扫洒的小太监。
  入宫前,看起来倒是简简单单,清清白白的,也就是个命运多舛的秀才之子,与褚晏和褚家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才是。
  看着看着,本来懒散地歪在凭几上的宋茹甄骤然坐正了身体,面色也越发暗沉了下来。
  半晌过后,宋茹甄合上折子往角落里愤然掷去,气不打一处来。
  她没想到,阿时竟然把绣衣司交到了童恩的手上,还允许童恩入鸾台听政之权。
  先不说绣衣司如何的重要,就说允许童恩如鸾台听政之事,自后魏建立至今,恐怕还是唯一一个宦官有此特权。
  那鸾台乃内阁宰相们平日里议政的地方,全国所有大事要事的政令都是先由此处议定取旨,再由门下省进行驳议,通过的政令再递给皇帝,由皇帝亲阅后,盖上玉玺,最后经中书省执行。
  可以说鸾台是朝中机密要地,阿时不想事事参与计议,便派了童恩前去旁听,回去后再将所议之事转述给他。
  起初宰相们不同意,可阿时厌恶上朝,更厌恶议政,政事传达也只听童恩的,大臣们无奈,只好同意让童恩入鸾台听政。
  难怪她几次进宫都撞见阿时未上早朝,原来他竟已堕落至此,也难怪童恩嚣张至极,这俨然已是个专权的大宦官了。
  再这么下去,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恐怕就要成真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
  看来,她必须想办法先除掉童恩才行。
  只是此事以她目前之力恐怕太难,必须找个帮手才行。
  ——她想起了褚晏。
  惊堂木“啪”地一下拍在公案上,大厅内立即发出一阵绕梁般的回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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