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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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眉敛下眸底是幽翻盛怒,良久,陛下掀袍一脚踹开了这纸灯,呈此伞灯的小太监被踹到了一旁,滚了两三圈。
  随驾一行,众人纷纷皆跪。
  “传,云氏温仪!”
  陛下亲传,小太监踉跄着起身,连忙跑去宣人。生怕晚了一步便被殃及池鱼,丢了性命。
  云挽接到口谕便前往涟鸢湖西侧,纳兰忱跟着一同而来。
  她在见到那一纸伞灯时,便心寒意冷,明了大半。
  别人不知,她却最清楚陛下为何动怒。伞灯祈福,是卫宁长公主想出来的。当年陛下尚是文小王爷时,卫宁长公主每逢春节之夜,便会在王府为他挂满伞灯。因为文小王爷怕黑,这是从未敢向他人言说的秘密。
  她画艺不佳,便教云挽替她作伞面。
  卫宁说,天灯飞至天上祈愿,照不亮红尘,而伞灯落人间,只为纳兰祈福。
  每一柄伞下坠着的桃符,皆题一个小小的‘文’字。这是他独一无二的东西,除了他们三个,再无人知晓。
  涟鸢湖周,有一座亭榭。
  于此屏退旁人后,亭下只剩裴温二卿,和成和公公。
  “臣妾,参见陛下。”
  云挽行礼叩拜,尚未起身,那伞灯便被扔过来砸在她身上,残破不堪。
  “云温仪,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朕你想干什么!”
  方才压抑的隐怒,此刻尽散。
  文帝目光如利,那是唯天子方才蕴得出的寒迫之威压。
  伞灯砸过来时,烛火虽灭,燃温仍在。
  云挽手背不明显地红了一片,她拾起伞灯,恭顺回答,“陛下恕罪。”
  她无话辩解,也无从辩解。
  因这伞灯确是她所制,被人利用无可奈何。
  “怎么,你认罪?”文帝上前一把拽起她,双目深暗,藏着无尽望不见底的渊底,他嗓音嘶沉浓抑,“云挽,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提醒朕要归还你云氏的兵权,还是又想来试探朕的底线?”
  如此动怒的陛下,纳兰忱从未见过。
  父皇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似乎无论如何也难以摸透心思。
  云挽手腕似要被他捏碎,脸色微白,额角也疼出薄汗。
  纳兰忱看在眼里,掀袍跪在一旁忙向陛下求情, “父皇息怒!”
  云挽虽在后宫不受恩宠这许多年,可从没人敢对她‘看人下菜碟’,其中缘故她比谁都清楚。
  在她心里,陛下永远是那个带她策马,抱着她在宫城楼顶俯瞰上京城,执花仗剑的少年。
  他比谁都待她好。
  “父皇!”纳兰忱拽着他的袖子,文帝看着云挽失色的唇,拧眉推开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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