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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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殿下先前所问,这明安殿寝殿一事,奴婢适才忽地想起,有一回在洒扫时,不当心碰到了窗边一处位置,那窗棂处同旁的地方都不一样,有一点是边缘突起的,奴婢当时觉着奇怪,洒扫完后问了尚寝局的女官,女官却告诉奴婢莫要多想,只消做好自己的便是。”
  那之后桑晚自然也没再多在意,很快便将此事忘诸脑后。
  若非今日听得长公主问及寝殿内有何异样之处,她只怕也想不起来。
  “奴婢不知道那窗棂的边缘同殿下您夜里睡不安稳是否有关,但这是奴婢眼下唯一能想起寝殿内稍有异样的地方了。”
  她说完悄悄抬眼看了眼茶台后的殿下。
  只见对方指尖在茶台上缓缓婆娑着,莹白的面容上不带什么情绪,小半刻后,对方才开口问了句。
  “那窗棂的位置你可还记得?”
  桑晚想了想,接着缓缓点头。
  “记得。”
  .
  这天夜里,穆染照着惯例遣离了寝殿内所有宫人,也未留下一盏烛灯。
  她衣衫齐整地躺在架子床上。
  同最初那些日子比,如今的她已经不再会去想今夜的穆宴会从何处出现了。
  因为对方总是来得悄无声息,且时间不定。
  有时穆染将将入殿没多久,对方便已经进来,有时又是穆染几乎撑不住快被倦意席卷时,对方才出现。
  只是无论怎样,自元正之后,穆染同对方交易来,穆宴虽然夜夜前来,但再没碰过她。每每和她同榻而眠都只是安静抱着,或者同幼时那般,总是在她耳边漫无边际地说些话。
  即便总也得不到穆染的回应,对方也乐此不疲。
  穆染不笨,或者说,她有时过于聪明。
  因此她太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当穆宴那样的疯子,有朝一日收敛了所有癫狂,而在你跟前展露出无害温和的一面时,恰恰是对方要发狂的前兆。
  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伪装。
  猛兽在猎食时为了不吓跑猎物,总是要进行长时间的伪装,及至最后一刻才露出尖利的獠牙,将早已盯上的猎物整个吞吃入腹。
  穆宴的有些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
  那扣在她掌心上的指尖,和一声声仿佛入骨的沙哑轻唤,还有看向她时眼底浓墨中隐隐闪现的血色。
  无一不成了穆染夜夜梦魇的根源。
  以至于她一刻不敢放松。
  因为她知道,如今的一切只是短暂的宁静。
  穆宴终有一日耐心会耗尽,及至那时,对方所有的伪装都会散去,露出真正偏执扭曲的一面。
  对她来说,早一日晚一日,其实没分别。
  她从不会因为对方眼下的忍耐而觉得动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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