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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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语气,好像信誓旦旦识破了她,认为她只是在玩弄幼稚的小把戏,把生疏的称呼当作攻击他的方法。
  谈听瑟几乎想笑出声,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陆先生,”她眉眼间笑意盈盈,外面池水的波光渗透在她眼瞳中,看不真切,“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围的空气变得僵硬,但这一次,男人却没像刚才在电梯里时那样妥协松开她。
  更僵硬的是他的语气,还有扣住她手腕的五指,“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你根本没死。”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
  陆闻别一言未发,神情隐没在昏暗光线中,如同阴影里的一座雕塑。
  “是替聂大哥兴师问罪吗?”谈听瑟笑笑,“这一点我的确很抱歉,所以我会亲自跟他解释、向他道歉,可惜他今天没来。”
  她停顿片刻,“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
  陆闻别缓缓开口:“你应该清楚,知道这个消息的不止他一个人。”
  “还有谁知道?”
  良久,他一字一句地道:“他告诉了我。”
  “你知道?”谈听瑟露出诧异且无辜的神色,“刚才陆先生见到我一点也不惊讶,我还以为你不知情。”
  陆闻别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望着她。
  “我该说什么呢,抱歉吗?可你同样没有立场接受这个道歉。”她静静道,“我是否活着对你而言不重要,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在意。”
  没有埋怨也没有赌气,她语调坦然,就好像是真心实意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陆闻别呼吸微重,脸色终于难看起来,嗓音里都压抑着怒火,“让人以为你死了,很有趣?”
  “那倒没有,我没那么无聊。”
  无聊。
  事关生死,却被她这样轻飘飘地揭过。
  他竟然一时失语,不自觉扯了扯唇角,不知是在笑这两个字,还是在笑自己。
  谈听瑟察觉到面前男人混杂着讥讽的恼怒,顿时觉得荒谬,也不想再继续这种莫名其妙的对峙与质问。她是什么,犯人吗?
  他何必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这两年半里,她这个经历一切的人尚且能想明白一些事,不再对过去耿耿于怀,为什么他反倒像是仍停留在过去一样。
  曾经她什么也不明白,现在走过了再回头看,只觉得可笑。
  手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谈听瑟被扣住的手挣了挣,这一次终于挣脱,能在电话挂断前把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显示“严致”二字。
  像一杯加了冰块的烈酒猛然迎面泼过来,陆闻别额角青筋凸起抽痛,想到了过去半年查到的、亲眼看到的事实。
  甚至根本不用舍近求远,刚才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严致向所有人,包括向他,昭示了所有权。
  这半年来一直折磨着他的莫名情绪忽然像得到了养分似地暴涨,过去那种不痛不痒的烦躁变得前所未有的鲜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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