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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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具不完整的尸体。
  他额角突突地跳着。那可能不是她,但如果真的是呢?
  陆闻别转身重新将目光投入夜幕。庭院里繁茂的绿植压下星星点点的路灯与月光,融为浑然一体的墨黑。
  透过玻璃,他仿佛窥见了蓝黑暗涌的海水,一点点吞噬着什么。
  他慢慢走近,狰狞的夜色近在咫尺。
  自从那晚之后,每件事都让他处在失控之中。起初他以为一切仍可控,或者试图让一切可控,以为最后的结果最差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任何一件事的影响都该是有限的,虽然他没对什么无能为力的事妥协过,但至少能让那些本就不该存在的念头适可而止。
  但显然,现在他曾放任不管的一切都在反噬。
  ……
  凌晨,死者身份鉴定完毕。虽然同为中国籍女性,但却并不是谈听瑟。
  从秘书口中得知结果的那一刻,陆闻别紧紧拉扯在神经之中的弦蓦地松懈,前所未有的疲倦与庆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他浑身微微僵滞。
  愕然的同时,仿佛有一部分意识冷眼旁观,甚至讥讽嗤笑,好像对他会有这种情绪毫不意外。
  陆闻别撑在一侧扶手上的手臂微微抬起,长指覆盖住眉眼。
  “那就查清楚她到底有没有上那艘船。”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手指也有些僵硬。
  秘书如蒙大赦地应声,“陆总,您早点休息。”
  陆闻别低低“嗯”一声。
  今天情绪起起落落这么几次,足够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不在乎。甚至他其实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总操控着让理智占据上风。
  然而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如果他真那么理智只纯粹因为谈敬的嘱托而照顾她,没有任何的怜悯与探知的欲望,就不会对她有过多的、不该有的关注,也不会酿成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和许家订婚的计划因为酒后那晚被打乱后,他不可抑制地感到恼怒,不仅是对她,也是对自己。但是当谈听瑟对他说那一晚也可以是别人的时候,他又并没有轻松半分。
  他恨自己失控,这失控又企图让他臣服。
  **
  搜救已经持续了数日,国内持续追踪报道,每当生还与死亡人数更新、或者出现什么新情况时就会引起一波关注。
  然而从第一天后,生还者一栏的数字就再也没有上涨过,只有失踪与死亡的人数此消彼长。
  每当有失踪的人又被找到时,也同时被宣告了死亡。
  民众并不知道船上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只有相关的人才知情,因此也只有这一小部分人的神经在这几天里被反反复复地拉扯、折磨。
  获救后被送往当地医院的人陆陆续续苏醒康复。冯苛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准备替自家老板问清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踏进病房门前,他手心都紧张得出了冷汗。
  从最近几通电话里,不难听出陆闻别对这事,或者说对谈家那位千金有多在意。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不太敢进去问这个叫葛欢的摄影师。
  他是觉得人多半是上了那艘失事的船,可万一真是这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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