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孵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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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地说,奈尔族的一生,并非是从“呱呱坠地”开始的,那是从“母体”之中诞生之人特有的荣幸。
  小奈尔们,是从比邻捷塔区(zeta)的依塔区(eta)的“温室”内,像雏鸟一般,成批孵化而生的。
  大约二十三年前的某一天,依塔区常年恒温的孵化室内,某只从外壳看、闪着全金属冷光的保育蛋,“砰”的一声,蓦然开启。
  蛋壳内部氤氲缭绕的雾气中,一只微微发红的小手,缓缓地挪动着指头,第一次伸向了触不到的天空。一对懵懂探望这世界的深紫色大眼睛,在好奇地眨动。
  小家伙的头顶上,完美融合了机械与生物材质的蛋膜,还在慢速地蠕动,连接着一根淡黄色的脐带,向小奈尔的肚腹中,输送着最后一段胚胎期的营养。
  一把消过毒的剪刀,“咔嚓”一下,切断了小生命与保育蛋最后的黏连。面目被口罩遮掩着、只露出一双冷眼的保育员,像收割一只成熟的果子一样,将初生的小奈尔托起,冷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奈尔并没有哭,兴许是进化的齿轮,早已将这种非自然出生的生命、撒娇讨宠的本能所摒弃。奈尔族并非从“奈尔爸爸”们的子宫中降生,就算他们哭了,也不会像中古世纪的婴孩一样,得到母亲的拥抱与安抚。
  在奈尔们破壳而出后,保育员所扮演的,只是严格的产品质检员角色。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孩子果粉色肉嘟嘟的小脸上,多做一刻的停留,而是在确定婴孩能活下来后,直奔其柔嫩的下体而去。
  当然,无论是作为生育的机器,还是贵族的奴宠,在未成年之前,他们的下体都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器质损伤。保育员只是握着一根短棒检测仪,打开扫描按钮,隔着一定距离,让一团橙色的光斑,在婴孩光溜溜的下身褶皱上游走,以确定他们将来,能够担当塔所赋予的“神圣使命”。
  最后,检测仪微微的震动停止了,光源熄灭,那双戴着手套的指头,按照流程摁下了一个按钮。从此,那个孩子有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编号,以及一个由中央运算系统、随机赋予的名字——“雪恩”。
  *
  雪恩长到十五岁那年,有一天,他和他的奈尔同族们,一边靠在巨大的“洁净箱”旁“沐浴”,一边有一嘴没一嘴地聊着天。
  哦,所谓的“沐浴”,也并不是脱光了衣服,让热水涤去肤上的污泥,而是接受从洁净箱中透出来的、某种杀菌光线的照射。这种光线能在不伤害到器官组织的前提下,将体内可能发生严重病变的细胞甄别出来,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清理。
  这倒并不是说,接受“沐浴”的人,就能保证永不生病,只是较为初级的保健步骤而已。并且,那种新型光线的远期副作用,连合成它的塔内医官都不甚清楚。其在不同个体上所表现出的生物差异,还有待探究。
  因而,洁净箱目前只用在少部分、作为实验体的奈尔少年身上,反正只要保证他们不会得传染病,祸害到贵族就好了。而雪恩和他朋友乔格,正属于那被随机抽中的“幸运”一批。
  奈尔族的生活,是极其单调乏味的,他们就像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只能叽叽喳喳地鸣叫,来打发不得自由的时光。
  塔顶上贵族们的生活,他们自然是不敢奢想,可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羡慕起凡民,羡慕为塔忠诚服务的仆从,羡慕所有那些“有事可干”的人们。是的,他们终其一生,恐怕都将无事可干,唯一可以干的,就是张开腿,等待别人来干他们。
  不过,这并不妨碍未经人事的小奈尔们,彼此玩笑着谈天,聊聊心中天真烂漫的向往。
  “诶,你想去顶上么?”一个看起来很开朗的奈尔少年,努着嘴问雪恩。
  往昔影像里的雪恩,并不像伊佐斯先前看到的那样“刚硬”,像头浑身长着犄角的小野牛。镜头中的小雪恩,像一片柔软的海藻,塌着身子趴伏在温暖的洁净箱旁,像只“烤炉火”的小猫。
  “嗯,当然想……”严格来说,算上冬眠的时间,那是八年前小雪恩说过的话。但对于现在的雪恩来说,不过是过去了三年,这话就像彻彻底底地碎成了讽刺的冰渣。
  彼时的小雪恩,满脸期待地轻声道:“我想,贵族里头应该也会有好人吧……我希望咱们都能通过生育力检测,然后开开心心地嫁给两个善良的贵族。他们会对我们好,每天都请我们吃很甜很甜的奶油冰激凌,还有……听说他们的头发大多是金色的,像资料片里的麦浪一样,我好想摸摸啊……”
  “他们还会爱不释手地把我们抱在怀里,一边肏我们,一边喂我们吃甜甜圈,哈哈哈!”乔格没羞没臊地插嘴道。
  “你呀……不知道羞羞!”小雪恩推了一把小伙伴,又趴在臂膀上,痴痴笑着做梦去了……
  *
  小雪恩十七岁那一年,他跟随奈尔学校的教官,上到捷塔区的性奴存放室去,了解关于自己这个性别更多的知识。
  虽然早有耳闻,一旦在生育力检测中失败、或者是无法被贵族所挑中,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可亲眼目睹的那一刻,还是犹如当头、吃了最沉重的一记棒喝。
  “唔!呕——!”那一天,他站在“灿金的伊甸园”之外,隔着单向玻璃,观摩了沦为生育机器的成年奈尔,是如何在瞳仁系统的严密监控下,与准予上来育种的凡民进行交配的。
  他眼睁睁目睹了那只无力反抗的屁股,被憋了许多年、做了太多场野蛮春梦的男人,牢牢地抓紧了,粗吼着、不带一丝温柔地进攻,像狂风暴雨一样,摧残着身前奈尔的意志。
  他逃无可逃的同胞,从目含泪光、不肯屈服地直立着,到体力不支、渐渐放弃抵抗地跪伏着,再到穴口灌满一注又一注不同的精液,像失去生息的母狗一样,倒在地上颤着肉瓣奄奄一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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