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的殷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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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会不会是阿漪姊姊?一定是了,我看过画像,阿姊与你最像。”景姮忙推了推刘烈的手臂,兴然不已。
  当年白登之围受匈奴屈辱的高祖逃脱后便以女和亲,历定陶长公主再到刘漪已经是三位公主出塞了,前两位皆没活过十年,而刘漪一去已是四年,若真能探听到丝毫消息也是好事。
  刘烈紧紧握住了景姮的手,带着她往茶舍去,鹰鹫似的眼里覆满了阴霾,坚毅道。
  “终有一日,我会带大军踏平龙城,接阿姊回来。”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高祖的失败让他们退让至今,这几十年来大汉都为匈奴屈扰,边关的百姓和将士惨死不知繁多,强势如郭太后也是一味的求和,宣帝时匈奴甚至一度掠杀至云中郡,凡有血性的男儿怎能忍。
  茶舍中刘濯一人静坐在独室里,见两人进来了,便递了热茶给景姮。
  “好玩么?”
  茶汤入口立刻温了身子,景姮喝了一半就摇了摇头,帷帽被刘濯取走,秀气的鼻头冻得有些微红,清晨他挽的发髻已经有些松散了。
  “方才遇到了匈奴,他可能认识阿姊,我已让人跟去打探。”
  刘濯神情清冷从容,淡淡道:“是於稚单,陟髑最喜欢的孙子,匈奴的左贤王。”
  这人识得身为大单于阏氏的刘漪,确然正常。
  “竟是他,王兄,必须抓住他。”刘烈骤然起身,俊冶的面上露出凛冽杀意,万万没想到匈奴的左贤王居然敢至长安城,他这个身份在汉朝乃是太子的象征,焉能放过。
  “不必去了,他既有胆量前来,便不会束手就擒,现下……也并非捉他的时机。”
  果然如刘濯所言,刘烈派去跟探的人回来了,於稚单已经离了长安,不过他显然也识出了刘烈的身份,让人带回了一样东西,是一个香包,纹绣精致,拆开封口里面整齐折放了一片丝帛。
  是刘漪亲笔写下的平安信。
  ……
  今日茶舍东苑俱被刘濯订下,舍人引了虞侯与赵哙几位大人进来,知道他们有事相谈,景姮便趁机出去走走,可惜有武卫们在,走也不能走多远,只能在长廊下听着悠悠讴乐。
  舍人见她驻足,忙讨好道:“是吴地新来的讴人,会几多乐风,夫人可要去听听?”
  “吴地么?走吧。”
  不由想起曾经的吴王刘翊,景姮便随了舍人前去,渐渐近了,吴女柔美动人的歌声也清晰了起来,选了一处倚着青松的独室,景姮屏退了左右一人跪坐在茵席上静静听着。
  半开的花窗外,又落起了细雪。
  再思起那位於稚单左贤王,他与刘漪怕并不是认识那样简单,远自龙城而来,一路艰辛不可避免,可那个装着家信的香包依旧被收的妥帖,他像是极珍贵,送来时也崭新如初。
  不过都不重要,刘漪能平安就好。
  忽而,舍门被推开,有人端着漆盘来送茶果和热汤,景姮戴着帷帽看他缓缓摆放,直到弄完那人却依旧不动,倏地抬起头时,是一张极普通无奇的脸,只是那双棕色的眼瞳看着景姮,流露出极乱的情愫。
  “阿婵。”
  这声音!
  景姮骤然拨开帷帽一角,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除了这脸,他的身形和声音都熟悉极了,分明是……她猛地起身,紧绷着心:“殷离?!”
  “是我,阿婵别怕,不是他!”
  殷离也随之站了起来,嘶哑的声音有些急切,却始终不敢上前。
  是他,但并不是那一个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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