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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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衡:“……”
  他忍了又忍,还是破了功,控诉:“你昨天还说你好久没霍酒唠!”
  阿幼桑眨巴眨巴眼睛,若无其事:“我说我霍酒了迈?未必是你听错辽!哎呀不说啷个咯——那个乖娃儿勒师父,我感觉我瞧见过哦。”
  方才还像个讨不到糖就要撒泼打滚的孩子一样的巫主收敛了笑意,移开视线,居高临下地望着危楼内以双倍速度运行的格式机关,在咯吱咯吱齿轮转动的声响中,他轻声说:“你见过嘞。”
  阿幼桑这回确定了,自家大祭司那次突然外出,带回来的男人果真是太素剑宗的宗主,那位名动天下的明霄剑主。
  大祭司大人还把明霄剑主藏在了危楼上的密室里,那些铁木还是她去仓库里翻出来的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啊,大祭司明显没有要将明霄下落告知太素剑宗的意思,甚至昨日明霄的弟子来询问,大祭司都一点口风没有透露,为什么要把人藏起来呢……
  阿幼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大祭司为何要这么做,琢磨了几个晚上都找不到理由,难道是太素剑宗中有坏人等着加害明霄剑主?总不会是大祭司出于私心不想让明霄剑主离开吧?!
  任凭阿幼桑怎么绞尽脑汁也绝对想不到,她的大祭司不过是为了“回收”用过的化身而已,压根没有什么隐情在内。
  天衡恰在这时看过来,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睛里有似笑非笑的味道,好似看出了阿幼桑在苦恼什么:“没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只是铁木有益于他的伤势,他养好伤我还能扣住他么?我可没这么大能耐。”
  他说正经事时就会自然地用官话,阿幼桑不知不觉也跟着他换了口音,她倒不觉得巫主悄没声儿地扣住太素剑宗的宗主是什么大事,也从头到尾没有要去告知荼兆的意思,只是担心大祭司是不是要背着她们做什么事:“他过来时候的样子,不像是能很快养好伤的,大祭司除了给他铁木,没做什么别的事情吧?”
  况且,她在心里偷偷嘟囔,就算那个剑主养好伤了,大祭司难道就真的扣不下他了么?拳脚功夫没得比,阵法一道到了巅峰便是连神也囚得,大祭司是世间最擅阵法的天才,逮一个直脑筋不会变通的剑修还不是手到擒来。
  天衡星君双手插在袖子里,拖长了声音叹气:“我真的没做什么,尤勾不信我就算了,怎么阿幼桑现在也这样了?”
  阿幼桑沉默了半晌,幽幽道:“因为之前每次你向尤勾保证了不喝酒,转头就要我给你偷渡酒上来,挨骂的还只有我一个。”
  在巫女充满心酸惆怅的感叹声里,巫主恍若无事地哼起了小曲儿。
  危楼从极东的大地上拔起,在数百个阵法勾连托举下,如巍峨山峦腾空而起,向着远方的昆仑山脉疾驰而去。
  荼兆打开房间的窗户,外面有一层泛着淡淡流光的灵力罩拢住了整座危楼,防止高空的狂风吹入楼中,除却偶尔遇到暴风的微小晃动外,整座危楼和平时一般无二,丝毫没有飞行在高空的颠簸感。
  剑修出门带把剑,灵修出门带上储物囊,巫主出门直接把房子和族人都带上,手笔着实阔绰。
  荼兆只是略略一估摸,就大概能得出,驱动这座宏伟楼宇飞行数万里的能源,绝对能烧掉一条灵脉的矿石。
  但是巫族财大气粗,就是不在乎。
  他们要陪着大祭司大人出行!砸钱也要去!不能让大祭司大人在昆仑那帮剑修跟前丢面子!
  危楼的运行进入平稳状态后,天衡就没有再留下来看,回去的路上却遇见了不生,小孩儿像是迷了路,站在一处平台上仰着脸看危楼的天井。
  此时正是白昼,危楼飞行的速度又快,天井上蓝天白云一段一段闪过,偶尔有展翅的鹰发出贯彻长空的鸣叫,空空地在危楼内一圈一圈回响。
  小小的孩子孤身一人站在少有人来往的平台上,天衡看了他一会儿,慢慢走上去,站在他身旁:“白天的云不怎么好看,等到了晚上,有星星的时候,云会变成深灰色,压在各种各样的星星下面,一层一层,看起来又甜又软。”
  不生惊了一跳,慌张地转过头,漂亮的大眼睛愣愣瞅了天衡片刻,他认得这个矜贵神秘的男人,君上之前带他过来,第一个见的就是这个人,他是这里的主人。
  见到收留他的此地主人,应该是要道谢问好的。
  这么想着,不生露出了一个真挚的笑容:“谢谢星君让我住在这里,危楼很漂亮。”
  小孩儿的道谢淳朴天真,天衡闻言也笑了起来,伸出手,不生立即会意,将自己小小的手搭了上去。
  牵着小孩软乎乎的手,天衡带着他向前走去,不紧不慢地说起了危楼的历史。
  即使是纵览整个修真界,巫主的学识也是数一数二的广博,他看遍了星辰之下凡人的命途,头脑里记载了多少早已失传的典籍文献,不出半刻钟,不生就已经被他的博学征服,一双含着金色流沙的眼睛里满是崇敬仰慕的光芒,对待天衡的态度已然从原来的略带疏离成了侍奉师长的恭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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