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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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惹来这样的祸事?
  燕凭栏的三问死死扎在他们心中,让他们对魏帝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怀疑。
  ——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的父亲,一个连这样优秀的太子都不能容忍的君王,谁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他身上?
  而楚章的行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果决,他直接令兵士绑来宫中那些官员的家眷妻儿,令她们在宫外哭喊,声明若不开门,便每过半个时辰每家杀一人。
  这个威胁毒辣下流,却着实有用,困坐宫中招贤殿的众大臣立马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固执地坐在龙椅上维护着自己权柄的魏帝察觉到底下的骚动,冷冷地瞪着他们:“怎么,你们要背叛朕吗?”
  一片死寂。
  终于,户部侍郎躬着脊背出列:“陛下!臣妻子早逝,膝下无半点子息,家中所遗亲人,唯一年迈老母,母亲含辛茹苦抚养臣长大——”
  不等他说完,旁边就有急切的人同样出列:“陛下!臣幼失怙恃,去岁方得一子,幼息薄弱,是臣之命脉啊!陛下亦有子,当能理解臣之——”
  他的话没说完,胳膊就被同僚用力撞了一下。
  说什么词不好,偏偏把最后一句话拎出来说?
  陛下刚刚死了个儿子,还是自己活活逼死的!
  这不是在嘲讽陛下吗?
  说话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急切中失了分寸,竟然说错了话,不由得腿一软,跪了下来。
  他不跪着一下还好,也许魏帝还不会这么敏感想到这里,他一下跪,就是实打实地在提醒魏帝自己做了什么,上首的君王顿时沉下了脸,阴阴地看着下面的臣子们。
  然而不等他说话,便有小内监匆匆自后宫而来,拜倒在地哀声报道:“陛下!庄妃娘娘自缢,已薨逝了!”
  魏帝藏在大袖下的手颤抖了一下,他仿佛没听清似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谁薨了?”
  小内监再度重复:“庄妃娘娘,听闻二皇子殿下于常州为人所害,一刻钟前,一条白绫,随二皇子殿下一同去了……”
  魏帝整个人泄了劲,往龙椅上一靠,仿佛失了魂儿一样。
  下面的臣子们互相看看,有人蹑手蹑脚地悄悄后退,出了招贤殿。
  起先悄悄溜走的只有一两人,随即走的人越来越多,到后面,也没人顾得上惊动坐在上面的魏帝了,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往外狂奔。
  臣子家眷们的哭喊只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宫城厚重的大门便被打开了,楚章没有理会那些狼狈跑出来的大臣,单骑纵马奔进了皇宫,尚未越过金水桥,后面的兵卒便抬起手惊愕地指着远处:“将军,起火了!”
  楚章勒马抬头,在重重宫阙后,那个最为宏伟庄严的宫殿,有灰黑的烟柱如风卷上升,裹挟着赤红的火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张开来。
  有内监从那个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出来,见到楚章,吓得扑倒在地,惊慌失措地大喊:“陛下自焚了!”
  楚章咬紧了牙,鞭子往地上狠狠一抽,大喝:“救火!”
  他怎么敢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死掉?身无负担地、没有得到任何报应地……就这样死掉?!
  他怎么有这个资格就这样去死?!
  那天宫城的大火烧了两天一夜,连同招贤殿以及数座偏殿,几乎被烧成了白地,魏帝的尸骨被埋在一处玉石屏风下,被火烧的面目全非成了焦骨,但是仍留下了算是完好的一整具尸体。
  楚章盯着这具尸骨看了很久,扬起马鞭狠狠抽在了上面。
  碎裂的骨骸被抽打得裂开,焦黑骨殖四下飞溅,但没有人敢上去阻拦这个行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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