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朝天子第四折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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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徵不曾料到他会问及此事,只是想到了沈砚卿临别时的那番话,到底也没有了多少顾忌:“自然是齐王殿下许诺可以为谢氏正名。”
  他停顿了片刻,又解释道:“苏少卿想必也明白,真正执着于真相的也只有如我这样的人罢了。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正名也不过是将这昔日的恶行一并冠与政敌。”
  “即便如此,谢校尉也仍是需要这样的正名?”
  “至少谢家能恢复昔日的士族地位,无论是我还是长缨日后皆需以此立身。”谢徵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何况那些旧事虽不便细说,但……我可以担保赵王绝非无辜之人。”
  “但谢校尉也应当明白,齐王未必便是最后的胜者。”
  “这也是必须由齐王亲力亲为的缘由?”
  “或许还有一个出于对谢校尉私人的考虑。”苏敬则略微牵了牵唇角,“若是谢小姐当真因赵王身陷缧绁,你觉得若是来日在阵前对上了赵王,他会如何?”
  ……
  风茗摸索着取出一双底部柔软的布鞋换好,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下了床榻,来到了那幅字画前。
  只见这幅画走笔淋漓洒脱一气呵成,寥寥几笔便已勾勒出画中研墨题词之人意气风发的清澈气韵,分明便是她在绣衣使卷宗中见过的沈砚卿少年时的模样,画作的风格亦是除他以外再无第二人。只是画中左右两侧绘着的花木扶疏之间,却是以风茗颇为陌生的中正笔触端方地各题着一列诗。
  她借着月光细细地辨认着那两处字迹,左侧所题的是:
  玄发发朱颜,睇眄有光华。
  倾城思一顾,遗视来相夸。
  而右侧题着的则是:
  愿为三春游,朝阳忽蹉跎。
  盛衰在须臾,离别将如何。
  风茗将这数句诗文翻覆着读了数遍,只是始终不能将它们的涵义与卧房内的机关联系起来。正在为此而困扰之时,她却蓦地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倘若其中的关节,并非是诗文的涵义呢?
  她复又将题诗一字一字地看过,这才隐约地觉察出,左侧诗文中的“一”与右侧的“三”似乎较之于其他的字略微加粗了一些。
  “一三”……在暗示什么呢?
  风茗想起了案桌之上纵横如棋盘的一格又一格。
  但用于开启那处机关的事物呢?
  她略一抬眼之间,又再次对上了画中研墨的少年。
  研墨?
  风茗脑海之中灵光一现,旋即转身快步来到案桌旁,小心翼翼地翻找起了缃帙瓶中的一干杂物。不多时,她便从中找出了一块沾满干透墨迹的砚台。
  而后她重又来到了放置在案桌前的圆凳旁面对着这一方奇特的案桌沉心端详,终是在案桌的左下角发现了一处并不算明显的十字刻痕。
  风茗以这一处刻痕为开始,向又数了一格后又向上数了三格,将那一方砚台对着方格四角的浅槽放了下去,砚台四角完美地贴合着浅槽,而这一处方格因砚台而微微陷下。伴随着一声极轻的机关转动声,她便见得床榻前的一处地砖移了开去。
  她心中一喜,然而直至走上前察看时,才发现地砖之下并非密道,却是四根穿入左右两侧地面的琴弦由粗至细有序地紧绷着。而这一处窄小的“琴”前,还放置着一小碗清水。
  风茗避开那四根琴弦缓缓地取出了水碗,不消多想,便起身来到案桌前,用这一碗清水小心地清洗着那只砚台的表面。沾染的墨迹很快便被洗去,借着明亮的月光,风茗隐隐辨认出那砚台之上亦是刻着数行诗文:
  息徒兰园,秣马南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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