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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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月白望到陈知渊的时候心里就无端泛起了酸意,看到那脸上仍然没褪下的彼岸花,心里一怔,紧紧捏着拳头就要往前。
  小心点走,别磕着头。越凌下意识护住了要上前护住月白,只刚走近便眼睁睁地看着月白丝毫没有阻碍地走了进去,而自己咚地一声,直直撞到了结界上。
  越凌:
  结界在月白进去的那一刻变了颜色,金色光辉明明不够刺眼,却让人不敢直视。越凌眯着眼皱着眉,望着那不仅区别待遇还混着威压连神识都阻隔了的结界,猛地转身,深深在心里狠啐了陈知渊一口。
  月白进去了才发现陈知渊脸上的彼岸花与以前的有些不同。像是浸了水退了墨的水墨画,再没了以前的浓黑纯粹。
  月白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只看到陈知渊轩雅脸上那紧皱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拿手试图将他抹平,转身看了眼周边的结界,确定足够牢固安全后才抱着陈知渊的手开始运转灵气调息。
  浸月竹的气息在这方小结界里流转,像是轻纱一般拂过陈知渊,陈知渊脸上那紧紧皱的眉头终是逐渐舒展,虽然面色仍然苍白,可清冷斯文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月白发现有效便更不敢怠慢了,运转一圈便睁眼看他一次。
  直看到那彼岸花越缩越小,颜色越来越淡,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终于看到那眼尾退了最后一点墨色,只宛如一个泪痕般清清浅浅。
  月白细细打量着陈知渊那张沉睡的脸,虽然是没有再紧皱着眉头,可也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转眼望了望那贴心到阻隔一切的结界,一时之间不知道陈知渊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到底是按捺不住,直起身子,指腹轻点在那泪痕上。轻轻摩挲着,刚想闭上眼睛,用神识查看一番,就听到了嘶哑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啊月白轻轻应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陈知渊那狭长的眼眸灼灼地望着自己,尴尬笑了笑。师尊,你醒了?您脸上的黑点不见了,徒儿有些好奇。
  确实不见了。陈知渊低低应一声,淡淡道。将手枕在自己头下,继续莞尔望着他。
  那您还疼吗?月白拧了拧眉,有些纠结道。趴在他床边,仔细打量陈知渊的脸,想要看出些不同来。
  却什么都没看到,陈知渊平日的表情似乎都不多,只一副淡定清冷的样子,无风无雨地回了句:不疼了。
  可您受了那么多伤,连沉午山的结界都破了。那结界以彼之道,施还彼身,被破天剑的剑意所伤,您是不是疼极了?月白眼里雾蒙蒙的,纠结地绞着自己的手,轻轻道。一切都是徒儿的错,若不是徒儿身陷囹圄,师尊也不会遭受这些。
  可却是本尊让你进去的。陈知渊拍了拍他的头发,一手轻敲了敲月白头上的护神玉簪,轻声道。不是想知道本尊为什么要让你进去吗?
  陈知渊缓慢起了身,将额头贴在了月白的额头上,轻道。现在,机会来了。
  记忆的涌入是一瞬间的事情,可陈知渊却没有放开他。月白一眨眼就看到陈知渊那近在咫尺,狭长而深邃的眼眸。眼眸里流转着璀璨的光,像是苍茫的黑夜里,翩飞着的萤火。
  那不属于月白的感觉像是铅块一般压在月白心上,那曾经在被系统惩罚的痛苦,在无数个夜里慢慢修补神魂的折磨,哪怕觉得楚宁作呕,却还要静静冷眼旁观甚至配合的烦躁。
  月白终于明白了陈知渊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拉着自己去赴险。自己就像是挣扎在无边大海时候遇到的一根稻草,那是势要将他握在手里的疯狂。
  现在我终于能告诉你为什么了。陈知渊嘴角噙着笑,直直望着有些发怔的他,声音低沉道。因为它在折磨我,掠夺我,想方设法地控制着我。
  而你的到来让我有了希望,像是劈开冰封的利斧,你能亲手解开我的枷锁,能将那荆棘斩断。因为你的到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要自由,可却也是因为你,我在走向自由的脚步越走越急。
  我本来不必带你提早来沉午山,不需要我,总有一天,我相信你也会走到这里。像以前一样,带着你秉性的美好,再次破碎他们的梦,将我从那痛苦的泥淖里一把拉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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