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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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男人嘴里哪有实话,江意十岁那年改姓,姓钟。
  同年江竹坠楼身亡。
  其实她六岁那年钟平就要给她改姓,那年钟意外公,本港首富刚刚去世。
  钟意眼里蓄起泪珠,她总是忍不住眼泪,同人吵架,哪怕自己占理,都要流泪。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纸角,一张纸分成两张。
  “夫妻一场,劝你好生抚养女儿,与李铭断联。”
  李铭,哪位?
  脑海里浮现一张张或喜或嗔的人脸,都与李铭对不上号。
  钟意想得出神,未注意到有黑影站在桌前。
  阴风吹冷月光,黑影幽幽开口:“喂。”
  钟意吓得一哆嗦,随便捞过手边的东西就砸过去。
  那人好身手,一把接住。
  “火气好旺啊。”是薛拾。
  她将遗书收好,听见薛拾开口:“文哥打电话来,问你今晚回不回去?”
  消息真灵通。
  似曾相识的屈辱和无力似涨潮浪一股一股涌上心头,人生前二十年被钟平掌控,难道后半段要将脖上的锁链递给许秉文?
  “收声。”她刚刚哭过,讲话带浓浓鼻音。
  钟意微垂着头,指着薛拾背后酒柜,让他拿酒。
  薛拾果真收声,一言不发倒酒递给她,两人在沉默中推杯换盏,默契十足。
  酒瓶空得很快,照两人这种喝法,喝空酒柜也不在话下。
  “我想炸掉这里,”钟意有些醉,她撑着头指着被窗帘隔绝在外的花园:“妈妈死在花园。”
  她指着薛拾脚下:“爸爸死在这里。”
  薛拾捏着酒杯默默往旁边挪,不敢开口。
  她朝薛拾走过去,步伐飘晃:“当时许秉文问我回这里住怕不怕,我说不怕。其实我讲大话,我好怕。”
  她觉得有些丢脸,探身揪住薛拾衣领,认真盯他,“如果是你,你怕不怕?”
  不过此刻红霞爬上钟意脸颊,冲淡那认真表情。
  薛拾拍拍她的头,哄她:“当然会怕。”
  钟小姐被顺毛,十分满意:“对啊!是人都会怕。”
  她又喝下一大口,话锋一转,“我靓不靓?”
  “?”薛拾跟不上她的节奏,一口酒含在嘴里,吞不下,吐不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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