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花暖且香 第2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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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香摇头,只笑不说话。她知道前几天的事情刺激到这两个明了。原本她还稍微有点失落,自己过生日,除了老奶奶全然无人在意。连言景行都忘却了。然而并没有。次日一早,便有他的亲随长林,亲自送了礼物过来。桃红色缎带裹着,红香木漆雕小匣子,里面亮晶晶放着一串玉珠,晶莹剔透,皎洁如冰,仿佛刚从海水里诞生一般,受了潮汐和涛声的滋养,落入尘世,无辜如稚女的眼睛。
  下面珊瑚红丝绒垫子上搁着一张花笺,上书“龙女之泪”是言景行的字。暖香只管摩挲那四个字,心中无比感慨,我如今也重新练起来了,希望下次遇到可以得你好评。而这串珠子还是到自己手里了。比前世还早了些。当年是言景行送她十五岁及笄的礼物。
  当时张氏好像还颇为不满。有自己亲妹子不疼,专去偏疼别人。
  她不知道其实言景行深深引以为憾,他平生第一次想送女孩子一幅画像,结果却被毁掉了。杨小六这瓜娃子,竟然还想把错误推到草莓身上!总连累身边人走背运,果然还是要离他远些。
  不惟如此,辅国公言氏诰命竟然也送了东西过来。有二匹尺头,一枚荷包,里面金如意一对儿,玉如意一对儿,另外还有一个水头极亮的翡翠镯子,暖香也算识货,估摸的出老坑冰种质地。这镯子乃上上佳品,绝不止见面礼这么简单,应当还包括了生日贺礼。这言氏夫人向来心细,她若把这个人放在了心上,那自然可以办的漂亮。
  明珠眼馋却还非要故作不屑,道:“不晓得言家公子怎么想的,大好的日子送人家“眼泪”可不是咒人家哭嘛。”
  暖香瞧她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便啪的一声合上盒子。笑道:“四妹妹说差了,交趾传说,曾有人间连年大旱,人畜百不遗一,有龙王之女见万家墨面,忍不住动情落泪,是时终于风雨大作。故有此论,龙女泣珠,则天降甘霖,乃生民之福。此宝的寓意,乃是得神灵垂爱蒙受福泽。”
  明珠撇了撇嘴:“三姐知道的倒是挺多。”
  暖香视线一转,又落回她鼻子上:“不敢当,略多。”
  明珠不由得掩鼻后退。
  暖香嗤笑,不顾。
  倒是明月,她略微知道些底细,便晓得言氏诰命再送一堆镯子过来,大约还比不上当日醉月亭里,言家公子随手折下的一支花。那支红梅暖香可是一路抱着抱回来,到家了便用钧窑青女冰花长颈瓶插起来,大冷天的自己灌水,晚上睡觉还要透过帘子看两眼。等到那最后一片花瓣落了,她还特意把一早收集好的落蕊儿鲛帕包起来,跟枝干一起丢进了小火炉里。噼噼啪啪的烧,怪异的香味弥漫在空中,暖香被火光映红的脸上带着迷醉的表情,十分忘我中倒有七分痴想。
  明月倒看得呆住了,明明这只是个小姑娘,堪堪过十岁,她怎么从那张脸上读出些妩媚的风情?
  其实背后有文章。言景行此人颇有雅趣,喜欢养花,当然,他亲自照料的时候比较少。也爱拾花,让那些俊俏的丫头把满地落红残香都捡起来,晾干,通风存放。有时闲暇,兴之所至,还会带着暖香一起捡取,略作烘焙。依稀记得那时风吹来花雨成阵,落人鬓角肩上。隔着疏帘,暗暗香雾,素衣赤脚檀木绾发的人,仿佛来自天上。
  不过嘛,极雅的目的是大俗。
  这些处理好的花瓣做什么用途呢?放在冬季的火盆里,炙烤,灼烧。他热衷这般行好事,床上是销魂的巫山云雨,床下是呻丨吟着的花的尸体。香艳如锦,浓郁如酒,满室的情祸淋漓。不同于一般的香料,这味道似乎带着死去的草木精魂,有微微的苦,淡淡的涩,和浓浓的蚀骨。
  暖香忽然重复旧事,如何不迷醉?啊,她就是脑补了一整卷的小黄图。甚至没注意到无意中走进来的,一下子拿绣花针把指头戳出血的明月。
  幸而明月未嫁女,颇为单纯,只以为妹妹实在怀念言家世子。也是,那般姿容风采,又一路照顾陪伴,不动心才怪吧?明月默默的想。难怪宁和一开始就看暖香不大顺眼,女人间的直觉往往很准。
  大周风气颇为开放,这是个配鸳鸯的好时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如今还有弥足珍贵的最后一批晚桃,能结出大如拳头名唤“六月仙”的果子。汤汤东流水边,男东女西,自成队列,有豪迈些的少年郎便会采摘那桃花编成花球,抛给心仪的女孩子,暗含仰慕求归之意。当然,也有胆大活泼的姑娘主动去丢自己看中的少年。
  不过这种活动暖香却无法参加,为了保证场面更和丨谐(不会有不懂事的小孩争执中哭闹),也为了保证看热闹更方便,大家默认到了豆蔻的年纪才参加这种活动。在此之前的或订了亲的便只好默默围观。
  她并没有遗憾。在她的记忆里,这种活动,言景行也不参加的。
  暖香和明娟往小女孩的队伍里走去,那边花树底下,有人编花环,有人踢毽子,有人翻花绳,嗑瓜子。明珠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只恨不能跟明月明玉一起去了。
  水边搭有凉棚和纱帐,柔幔飘摇,有阵阵清幽香气传来。中间有一定玉色微带柳青花纹的,上面绘制墨玉荷花,另有古诗四句附上,在碧绿的草地上格外显眼。暖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是宁和郡主的。她果然很强啊。那荷花是自己画的,诗也是自己做的。让巧手绣娘依着样子做出来的。”身边忽然有人感慨。暖香回头便看到了余好月。她帮自己说话的事情暖香还记得。
  再次相遇便微施一礼道:“上次多谢姐姐助我。”
  余好月急忙扶她起来,笑道:“别这么客气。我看不过去就说两句罢了。秦荣圆平时得意的很,没有人敢招惹啊。”
  辅国公府唯一的女娃,自然娇惯些。暖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便瞧到她正和侯府的言慧绣说话。继室张氏所出之女。两人叽叽喳喳不晓得在讲些什么。她俩身边倒还站着一个姑娘,约莫也到了豆蔻,但是却没到河边去,而是自顾自看山看云,脸蛋颇为漂亮,穿一件月白色铃兰折枝花束腰裙子,项上挂着金锁。
  侯府言玉绣,言景行的庶出妹妹。虽然与言慧绣同出一家,但俩人感情显然并不大好,自始至终没看到有任何交流。这点倒也与前世别无二致。
  暖香留意观察,却发现她过了一会儿又从一架繁茂的藤萝后头扶出了一个杏红衫子的女孩儿,看上去娇滴滴的,弱不胜衣,时不时拿手帕掩唇咳嗽。
  余好月也看到了,便笑道:“那个人可有点眼生,侯府的客人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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