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花暖且香 第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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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也要生气呢,春娇嫂奸猾,捉小鸡的时候,嫌雄鸡仔白吃东西不生蛋,就宰掉了公鸡只留母鸡。结果那群小母鸡就生气,再生的蛋就孵不出小鸡了。”
  暖香煞有其事,言景行哑然失笑:“这故事若说给六子听,他又要替母鸡打抱不平了。”
  “六子?”暖香顿时提高了警惕。
  “哦,一个兄弟。性格单纯,有些莽撞。”言景行点到为止。一般人不会把这土气俗气又接地气,三流小厮的名字跟皇子联系起来。
  其实不用他解释。杨小六这个人暖香很熟悉。何止是莽撞,简直是非常莽撞。写作队友读作宿敌。言景行命里的克星加灾星。自带华盖命道,见一个传染一个。他自己福大命大所有劫难都熬过,却连累身边人死伤惨重。
  高门第,好出身,富有家财,妙有姿容,言景行在上京人气非常高,心仪他的姑娘明恋暗恋加一起能绕上京两圈。但最纠缠不清穷追不舍朽木自雕永不言弃的人却是未来帝王杨靖业,也就是现在还很怂的杨小六。有言景行的地方必然有他。四处宣扬俩人是三生石上刻着的兄弟,关系好到清楚言景行左侧锁骨上有颗胭脂痣。什么?你想知道的更清楚点。来来来,我跟你详细说道说道-----于是一帮小姑娘围着他。
  也不怕被他碰谁谁遭殃的命盘伤着,这帮女孩子真心大。
  其实暖香很想纠正他,刻在三生石上的可不是兄弟而是劫难。言景行无可奈何是为他,第一次杀人是为他,最后伤重不治还是为他。虽然这么讲有点微妙,但确实属实。不怪暖香。没抢占到这些第一次,是因为她出现的时候,言景行已经被熊孩子折麽很久了。最终暖香成功被言景行娶走娇宠备至,这真是全体女性同胞伟大的胜利!
  所以看上去难以触碰的他在教暖香写字画画弹琴的时候分外有耐心,众人跌破眼睛,唯有暖香见怪不怪。能跟杨六好好相处真的相当考验人的性情。而言景行就是被杨小六这把磨刀石锻造出的名器,外表看,寒光熠熠,令人生畏,其实温柔美好,宜室宜家,单看着都是享受------成语好像用错了,不要在意。离开言景行太久,忘记了,暖香现在的文化水平其实不大高。
  言景行看看碟子里的果仁,递过去:“还要吗?”
  暖香现在恨不得立即飞到上京把杨小六胖揍一顿,哪里还有心思吃点心。又恨又怕,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这神态被言景行想当然的理解成,她想吃却不得不忍痛拒绝。当初言文绣就是这样,因为身子弱,要忌口,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动。大家都不敢在她面前放吃的,怕引诱住了小主子。现在还记得,她拿着一块糯米红豆团啃,也不晓得谁给的。吓坏了伺候的婆子丫鬟,强夺哄劝都不中用。言景行抱着她,掰开她的手,把点心拿走,女娃娃眼泪直流,却被逼着说:不要了,我再不吃了。
  她其实不愿意的,却要表现的很懂事。因为她的母亲还在病榻上,若是听到了吵闹,哭声,又会整夜睡不着觉。当时的宁远侯诰命言夫人许氏,缠绵病榻已经许久,无力照看还很幼小的两个孩子。
  她想要哥哥抱,但哥哥说我讨厌你手里的米球,你把它丢掉。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残忍的选择呢?言文绣的语言能力如果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她一定会问出来。
  言景行的手僵在半空,暖香诧异的看到那一刹那,他眼中无可描摹的痛楚。内心不由狐疑:不至于吧,难道是从来没被女孩子拒绝过,所以受不了了?算了,言景行可不是这么脆弱矫情的人。暖香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
  “不能吃太多的。因为肠胃收缩太久了,吃多了会堵的慌。我们喝粥已经喝了两个月了,维持性命,这么久没见到干货,忍不住吃出病,那就亏大了”暖香笑着把碟子接过来,非常熟练的糕点分类装好,碟子收起来。
  言景行并不说话,挥挥手让人带她去休息。暖香看着他靠在松木黑漆太师椅上,看似慵倦闲适,实则压抑,心中纳罕不明何故。
  当年初见,暖香尚且懵懂拘束,待到后来懂事灵敏,言景行已走出阴影,所以并无忧郁幽寂之相,旧事不提。如今却不然。暖香有些担忧的回头观望,言景行单手支颐,侧脸在光影交错出堪称完美。浓密的睫毛被暖黄色的阳光淋到,眼窝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少年人的骨相平白显得脆弱。
  “要不要跟我回家?”言景行忽然发问。
  “要!”暖香笑出一颗小豁牙。
  第13章 白银
  暖香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了。无梦无魇,要翻身都不翻,黄昏的太阳在青白色的窗纸上留下蛋黄色的影子,耳边是鸟儿纤细的鸟鸣。埋进被子里,能嗅到棉絮的味道。女孩从玉色妆缎枕头上抬起头,露出一张俏丽的脸。
  腮上两点淡红,衬着纸白的肤色,别有一股有一种娇脆的美感。暖香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撩开被子,宽大的衬裤卷上去,露出两条纤细的,光滑的腿。因为细,脚踝上可以看到骨头轻微的移动,因为肤色细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隐约在皮肤下面。就着趴着的姿势推开窗户,便看到言景行在院子里看书。
  窗户吱呀声惊动了他。暖香笑着伸手打招呼,暗红雕花窗里,露出一个白而尖小的下巴。爬墙的牵牛开在她眉梢鬓旁,那一瞬间言景行微微恍惚。若是文绣继续长大,也该是这般吧。爱花,爱笑,苍白,细弱。
  放下书本,言景行在女孩的笑容里一点点走进。披一身霞光的他湛然若神,是将自己从深渊里拉出来的神。言景行诧异于她眼中慢慢的依恋和信赖,倒好像两人已认识许久。实际上墙头的落日都还没有坠下。
  余晖给少女的面庞手臂镀上一层琥珀般的光泽。言景行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抚开她的刘海。左额角豆大一块嫩红。圆锥样,一枚胖胖的春桃花苞。大眼看去是胎记,近看却不是,是疤。纤长的手指点上去,轻轻一按,又松开:“上树跌下来了不成?”
  言景行想到她上午攀着石堆摘花的样子。
  “不是,被打的。”
  言景行怔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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