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敌意(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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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看这可怜样。”花子蓉对她伸出的手,立刻就被卫袭擒住。
  花子蓉愣了片刻,沉默后转向卫袭,尖声问道,“造反了?”
  “国君贵为尊子,何苦为难一根草芥?”卫袭面露不悦。
  “草芥?”花子蓉轻笑,“若是草芥,生死由天,无谓可惜。”
  “我答应过玉箫凤,好好待她。”卫袭放开花子蓉的手,低头行礼,“还请国君见谅。”
  花子蓉瞪着他的头顶,半晌过后,哼笑一声,“你何曾不说过,要好好待我呢?”
  她心一痛,剧烈咳嗽了起来。
  “够了!”卫袭咬牙,“国君请回吧!”
  花子蓉不敢置信地笑了声,随后哈哈捧腹,大笑道:“卫袭啊卫袭,你可知今日若是没了我,你就连自己口中的一根草芥,都无力救活!”
  “……别说了……”她吸吸鼻子,喉音沙哑,“求国君……您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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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襲極少吐露自己心跡,然而只要他袒露了,無論有多麼表淺,她都不全懂。
  她不識字,未讀書,所僅有的學識,也都還是衛襲教她的。
  她自然是傾心於他,更是交心於他,只是……
  饒她愚笨,也還是能明白,此非他所表達之意。
  百年千年,豈人壽所及之。
  哪怕心智永葆純真,也終究抵不過時光殘酷飛逝。
  一晃經年,她也不再是那個跟在他身後,被他笑喚癡兒的小尾巴了。
  如今一顆心,只盼作他妻,又哪裡會懂得,他口中那同伴是為何理。
  她愣,是因她不懂,她驚,是因他不懂。
  那身埋頭做的嫁衣,一針一線,如今都如嘲弄般的笑話著自己。
  衛襲和她是不同的,他說過,玉簫鳳也說過。
  是啊,他們立刻就能明白的道理,只奈何她竟過了這八年,才曉得其中‘不同’所指之意。
  不再醉心做紅褂,她便想著去許久未去的蓮池散散心。
  這蓮池本是蓮國盛舉之地,然北宮蓮花閣苑葺成後,這往常少人之地,此時更顯幽清。
  其實那日見過花允銘後,她偶會想起少年時。
  心中隱約覺得,若是撞見花允銘,或不能如往暢談,倒也可點頭問候,途徑廊道時,便看見花允銘如石像般的坐在那處。
  所謂“白日莫念人”,興許皆因有所感知的緣故吧?
  她駐了足。
  看著他拉碴絡腮中已現白根,滄桑之態,叫人心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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