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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在沙发上事不关己地看着桌上那些眼花缭乱的道具,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淡笑。似乎是注意到疏晨胶着的目光,他略一抬头,对上不远处那个望着他怔忡的面具女孩。
  if i can see you after a long year,how can i greet?
  酒桌上突然爆发的叫嚷声斩断了两人无声的对望,众人有节奏地拍掌吹哨叫着“屈湛、屈湛……”,屈湛直起身,接过面前的竹筒,随意抽出一支签,昏暗的灯光流转,他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勾起了唇角。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大伙儿急不可耐地问。
  与此同时,季疏晨上正中央乐队的舞台,抢过正自我沉醉在《南方》余韵中的主唱手中的麦,主场回神忙道:“今天只唱民谣啊!”
  季疏晨顿了下,回头问后边抱着吉他的乐手:“《玫瑰》会吗?”
  主唱惊叫:“绝了,姑娘。这几天正练着还没唱呢,看来首秀得让给你了。”他边说边故作失落地走下舞台,dj停止了打碟,狂欢的叫嚣者们陷入短暂的歇息,季疏晨与吉他手相视一笑,动听婉转的前奏过后,落落大方地握着话筒唱起:
  “你说你想在海边买一所房子,和你可爱的松狮一起,住在那里。你会当一个心情杂货铺的老板娘,随着心情卖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生活越来越压抑,你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一个人站在悲催的风里。玫瑰你在哪里,你说你爱的人都已经离去,不要欺骗自己,你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玫瑰你在哪里,你总是喜欢抓不住的东西,请你不要哭泣,我们都只剩下一堆用青春编织成的回忆……”
  其实季疏晨的声线过于清亮,技术上唱不出这首民谣里的沧桑与心碎,但是她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时,那份极致深情的专注是最令人动容的。尤其是那些略带哭腔的尾音,直白又悱恻,简直是颤到了人心窝里。
  她面具下那双晶亮的眸子直直射向屈湛,而屈湛也一动不动地回望她,柔肠百转,终将静默的目光凝出个“情”字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气质出尘的女孩,在出国前的那个小树林里也是。
  屈湛记得第一次见这个女孩是在唐子骏的生日宴上,她一身清新的绿色长裙黑色长发飘摇在微醺的暖风里,只是站在静僻的角落,轻俯身竖指数着海棠花瓣,荀白修长的十指蘸着海棠淡雅的花木香,好似落进了屈湛的鼻腔里。
  不等他上前,他已再次被人为困住。再回神时,角落那个随意一动就会带出腰沟的数花瓣女孩已然消失不见。分明是如此青涩的年纪,细柳般的腰肢却描摹出了屈湛见过的最美的曲线。
  再遇见时,他才顿悟她身上浑然天成的气质从何而来。只是好遗憾,那日站在舞台上的人,竟然不是她。
  屈欣偷偷告诉他:“哥哥,季疏晨好倒霉哦,居然来例假了!还是初潮哦!”
  老成如屈湛都忍不住脸红:“她告诉你的?”
  “是我上厕所时遇上的,她第一次来手忙脚乱的,刚才我叫你去化妆间拿的那个包就是她的啦!”
  回去后屈湛才发现自己的袖扣少了一枚,不知是什么时候别了一下,他忆起来绊住他袖口的正是季疏晨那只口子敞开的包的拉链。
  但愿那女孩会保管好它。屈湛一笑而过,怀着强制被压抑的不甘出了国。
  直到今日再见。
  实在是太难忘怀也太难认不出来了——对于屈湛而言,他轻而易举认出的那女孩,正是当日他不甘就这么出国的源头——季疏晨。
  而她也望着他,不像是初见。
  请相信恋人的嗅觉,当你们坠入爱河时,一个眼神散发出的芬芳,便是信号。
  屈湛知道她恋慕自己——当她用力看着他歌唱时,他懂她所有独白。呼,终于不那么心疼了。这回站在舞台上耀眼的就是你自己啊,我的傻姑娘。
  屈湛趁众人不注意,偷偷将木签塞进自己的袖子里,他突然有了决定,优雅中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迈向中央的舞台。
  可是季疏晨的勇气来得更快些,她把话筒塞回主唱手里,在此起彼伏的哨声掌声中跳下舞台的台阶,一步,两步……轻盈得像只纯净的小鹿。众目睽睽之下,她连面具都没摘,飞奔到屈湛面前,深呼吸,声音清甜明快:
  “你敢爱我吗?屈湛。”
  屈湛眸中的笑意溢满,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回答:“当然,爱!”不是“当然敢”,而是“当然爱”,他忘情地捧起季疏晨扬起的笑脸,吻下去。
  这是他的初吻,他相信也是她的。
  少女柔软的唇瓣、娇小可人的丁香舌、珍珠白的贝齿……他的强势与笃定将两人的唇舌贴紧缠绵,怯怯的小舌头生涩地回应着他疾风骤雨般的步伐,这滋味,盘旋在脑海中还不够,丝丝入扣地灌进了心内最深处,醉得都快忘了今夕何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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