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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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苦笑道:“我的出发点其实很简单,因为商诗笃信佛教,我实在找不到拯救她的办法了,我只能求助于她的佛门同事!”
  郑律师肃然地看我一眼,正色道:“谁说没有什么能够救她了?我这么跟你说了吗?李医生,即便你不相信法律,你是不是也应该要相信你自己聘请的律师!”
  我听他话里有话,眼睛发亮地望着他说:“郑律师,你是在安慰我吗?”
  郑律师摇了摇头说:“起来吧,吃了斋饭,我们就回去!”
  我警觉起来,连忙摇头坚定地说:“不,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还要在这里为商诗进行祈祷,祈求这里的神仙显灵,保佑我的商诗平安无事!”
  郑律师不由哑然失笑。
  欣月是早被我磨练得心态异常坚强了,所以她也没什么激烈反应,只是微微摇头,幽怨道:“李医生,你对商姐的感情我非常理解,但你是个医生,请不要这么情绪用事,好吧!听郑律师的话,我们回去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茫然地看着郑律师,喃喃道:“办法?呵,郑律师,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郑律师自信地笑了笑说:“李医生,间接证据取不到,咱们还可以取直接证据嘛!”
  我听得一愣,没太明白,讶异道:“直接证据?什么呢?”
  第226章 和郑律师一起去太平间
  郑律师毫不犹豫地说道:“李医生,与其奔向这座山庙,不如奔向太平间!”
  我怔道:“奔向太平间?郑律师,你是指在潘天高身上找证据?”
  郑律师颇为自得地笑道:“李医生,你也不早跟我说,我去看守所见了商诗,才知道潘天高的尸体还在太平间,这不就是天赐的材料嘛!你当初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将潘天高的尸体从商诗手里扣了下来,没有让商诗拉走火化,保留了最重要的证据,这才是你为你的商诗做出的最杰出的贡献呢!”
  听郑律师道出他的救命良方,我唯有苦笑连连,说:“郑律师,你有所不知,当初在潘天高死后,我为了研究他的死亡原因,专门在太平间打了个地铺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日夜研磨他的尸体,竭尽了所有的心智,最后却一无所获,这条线索,就不要想了!”
  郑律师神情一凛,满脸坚毅道:“李医生,我相信商诗没有杀人,我也完全相信你在病历里边的描述,既然事实是这样的,我们都是无神论者,就完全有理由相信在潘天高的身上一定存在某种死亡迹象,可能很细微难辨,但是不要紧,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我们一定能将它找出来的!”
  我还是不太相信会有奇迹出现,因为我对自己那段坚苦卓绝的太平间尸体研究岁月感触太深了,依我高超的医学感悟力,几乎不存在漏掉疑点的可能。所以我兀自摇头道:“郑律师,一切努力我都做了,我作为潘天高的主治医生,熟悉他的病情,而且有着足够丰富的临床经验,都不能查出问题来,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郑律师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说:“李医生,相信我,我做过一段时间法医,在判断死者死因方面,法医比临床医生会更有感悟。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找出他的死因,但是或许,我就要比你多看出一个角度来!”
  我低头想了想,觉得郑律师的话虽然听起来勉强,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倒姑且可以一试,最起码也还是要比在这里乞求菩萨显灵来得实在。不知不觉的,我的无神论科学素养又出来管用了!
  我朝着郑律师欣然点头,却对着欣月调皮地说:“欣月,我可以起来了吗?我想吃饭,好有精力跟你们回去!”
  欣月嫣然一笑,靠到我床头,俯下身来,主动伸出胳膊来扶我的肩膀。
  我本想自己起来,但闻到她玉臂卷过来的醉人馨香,看到她那因弯腰而微微袒露的雪白乳沟,我浑身连骨头都酥了,瘫做一团,软软地靠在她温热的臂弯里,任由她将我扶了起来。
  吃完斋饭,出得门来,外边是一个小院,里边青松翠柏,苍翠欲滴,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沿着小院四周就是凭栏、回廊和拱壁,我们那个厢房以及这一片回廊连着的厢房可能就是接待香客或者游人用的,附近的房间里都有隐约的说话声。而在小院的上空就是一碧如洗的天空,佛徒们轻缓有力的吟诵声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旋律优美,节奏和谐,低低的,浅浅的,在空中悠然飘荡,似乎能够通达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层次。
  小院的四个方向各有一道拱门,应该是通达庵堂的各个院落,从最里边那道门看过去,深邃悠远,里边不知道还有多么深重呢。我们从小院左边的一扇玄门走了出去,走进的却是一个硕大的佛堂,环墙而立的是各大菩萨的金身,有的怒目金刚,有的慈眉善目,正墙根处却是一个硕大的莲花台,佛祖的巨无霸金身就端坐在莲花台上,笑看着各路神仙,好不悠闲。在莲花台前,安静地竖立着一个功德箱,旁边是青烟袅袅的香火,里边是零乱的钱或币。
  欣月走到功德箱前,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投放了进去。
  我也赶紧走了上去,和欣月并肩而立,扯了扯欣月的胳膊,然后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欣月心领神会,和我一起鞠起躬来。我随着佛堂里各处飘来的仙乐,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祈求佛祖保佑我的商诗逢凶化吉、永保安康。欣月也一脸肃穆地蠕动着嘴唇,我知道,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出得佛堂来,外边则是一个更大的庭院,象个土操场,有三五成群的尼姑正在拿着扫把打扫从周围树林中飘过来的落叶。
  欣月跑到其中一个年龄相对比较大的尼姑身旁,跟她耳语了几句,那个尼姑就双手合十一个深鞠躬,欣月还施一礼后,走了过来,说:“已经跟她们打好招呼了,我们走吧!”
  从庭院的大门出来,就已经到了庵堂的外边,先是一片平整的空地,延伸过去,就是一条平实的碎石马路,一开始还比较平直,往那头看过去看到头的时候,就开始蜿蜒向下,隐没在深山老林中,我朝四周看了看,依然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险壑,一山放过一山拦,一片无穷无尽的深邃幽清,也根本难以衡量这里和商诗的别墅是个什么样的相对方位,自己昨天晚上跑了多久,怎么跑的,真地是没什么印象了。刚才还以为自己已然穿越了这片深不见底的丛林,却哪料依然还在丛林深处。
  我不禁觉得有点凛然,不过还好,有两辆小车安静地趴在空地的边上,我认识它们,一辆是欣月的,一辆是郑律师的,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安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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