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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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氏小心谨慎得在孩子出生半个月后才来探望,送了她做的针线。
  柳慕虽然不是每天洗澡,但是可以每天用热姜水擦身子,感觉自己还是可以见客的。她喜欢通风的房间,但李福泽、张婶都说坐月子不能吹风,门窗多半时间都是关着的,柳慕只得要求张婶她们每天擦洗房间的家具,谨防细菌,所以月子房也还算干净。
  钱氏出门都是收拾妥帖,服饰整洁,说话又温柔,是柳慕比较喜欢的相处对象,但她把诚哥带得那样安静,诚哥不能进月子房,居然就在正厅那默默玩耍,不吵不闹,与大亮完全不同。柳慕还是挺为那孩子担心的,钱氏问着她孩子的情况,柳慕也很想问她诚哥的情况。
  钱氏看着襁褓中的小女婴,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生诚哥时家里兴旺时的日子,每天那么多人围绕着,真是人间少有的富贵,比之现在家里的冷清,真是天上地下一般,又想想李家院子的井井有条,她不禁说:“我看你家里日子都安排得很好,孩子也长得好,你真是个有福的。”
  柳慕注视着钱氏的表情,她还是一副忧郁美妇人的样子,柳慕闲着没事就想开导她,说:“我每天都躺在这,什么事都做不了,都是我家四福安排的大小事情。”其实她早就想说了,钱氏怎么不找个男人改嫁呢,她这样带着诚哥有什么前途?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显得简单粗暴,不刺伤钱氏敏感的心。
  柳慕点着头说:“这是你嫁得好。”
  机会来了!柳慕说:“四福他原先是有媳妇的,给他生了大亮,不过她不幸生病过世了,后来我流落到了村里,他才把我带回家,这是很奇妙的命运。”
  钱氏静静倾听着,以为她是要说什么闲话。
  柳慕说:“夫人,你看我们相识了这么久,我是真心喜欢你和诚哥,不图谋你们什么,你觉得是吧?”
  钱氏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柳慕这下容易开口了,说:“我是一心想为你们着想,孩子成长的过程需要爹和娘,娘亲关心他的衣食,老爹关心他的品德和学业,并且保护他给他安全感,这样的孩子才是幸福的,你……为什么不另外嫁人,给诚哥找一个爹呢?”
  柳氏惊讶的张嘴,不知怎么反应。若说要改嫁,老爷刚去那一两年人人都劝她改嫁,许多人要给她说媒,因为当时她手上拿着老爷留下来的钱财,若是改嫁那是嫁妆丰厚丰厚。但是她想把诚哥养大,给老爷撑门户,一直没有想过要再嫁,即使仆人或偷或逃的跑了,她身边只剩下秀珠和泰丙,她也觉得这样安静的日子也很好。直到有一次她带着孩子去上香,诚哥被人劫走了,赔了许多金银才把诚哥换回来,再后来贼人分赃不均闹出了人命,两方撕破脸皮,被杀那人家的婆娘一状告到衙门,衙门里的人看上了那批赃物,扣下了还不满足,想着钱家一定还有更多财物,就诬告了她和泰丙有私情,把他们收监,直到秀珠求着钱家老相识把钱家大宅卖了,拿银钱贿赂了县衙,他们才能出监。
  那一段的日子就好像噩梦一般,时间长得她以为再也不能逃脱了,直到他们散尽家财才得到了安宁,而且从此贫困下来,压箱底的好物都典当了出去,过得今日不知明日事。
  这时她才有了另嫁他人的想法,想着好歹能三餐温饱,不遭人欺凌。可她富贵惯了,不懂得操持家务,还带着诚哥这么大的孩子,嫁妆也没有,能找个什么好人家呢?
  她越想越悲,眼中溢出了热泪滚滚而下。
  柳慕没想到她的眼泪来得这么快,不知她在哭什么,难道是觉得被冒犯了才哭给她看?尼玛,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柳慕赶忙把枕头边的手巾递给她,递到一半又想起是自己擦过的,又不好意思的收回来,说着:“夫人你有话好好说,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钱氏平时在家中是全家的脊梁,硬撑着惯了,此时哭出来就不管不顾的痛哭了一场。
  柳慕只能看着干着急,幸好钱氏自己拿出了手巾捂着嘴哭,没把孩子吵醒,也没把外面的秀珠和诚哥引来。
  柳慕没事就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女儿当自强的话激励她,说:“其实改嫁也没什么,我们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啊。我家四福是好的,万一他要是不好我也是不怕的,一样和他离了,把日子过下去。你真的需要找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其实还很年轻,三十岁不到呢,还是花一样的年纪,难道就想孤独终老了?日子还长得很呢,家里没个阳刚气的男人也不行,诚哥实在是太乖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哭也不闹,乖得让人心疼,你不想让他多笑吗?其实大亮就是他父亲一手带大的,和诚哥是同病相怜,不过他没有诚哥那么乖,他每天都笑笑闹闹的,我觉得这就是父亲的功劳……”
  钱氏哭了很久,直到不颤抖不打嗝了才对柳慕倾诉自己的遭遇,直言自己也想过再嫁,但是自己现在的身家不好找人了,她怕没有人会接纳诚哥并且善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啦,苏苑,我是赶在12点前码好了这章,但是还要检查错别字就拖了十分钟,这不算失信吧?
  ☆、帮与不帮
  柳慕觉得只要钱氏能想开,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说:“不要怕,为了孩子要坚强啊,我可以让我家四福帮你留意,他一定能把一个男人的品行看准,你就不用担心会嫁到不好的男人了。”
  钱氏忧郁的笑着说:“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只要能三餐温饱,不打人不骂人就行了,我一定会尽力服侍他。”
  柳慕握着她的手开玩笑的说:“这是一定的,他又不认识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钱氏听了只是自嘲的一笑,低着头不好意思。
  柳慕又道:“或者你熟悉的媒婆能说到好的人家?可以就近嫁给城里的人?”
  钱氏听了神情复杂,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在城里生活是熟悉的,但城里熟人太多,如果再嫁得不好,她真担心大家的闲话太难听。
  柳慕说:“这种事我其实也没有经验,当然你也没有,要不你和亲近的人商量一下,等我月子坐好了,能出门了,也找长辈商量一下,这样大家能考虑得全面一点,你觉得咋样?”
  钱氏此时就像迷惘的少女,连连点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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