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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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司机大哥胆量实在有限,刚把人送到地方就一踩油门溜了,连说好的油钱都没要。
  s/mart已经去无影踪,只留下几道嚣张的刹车痕和一地保险杠碎片。
  滕青看见景澄,就像祝英台看见从棺材里活过来的梁山伯似的,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成一树带雨梨花。
  平时那么多私心杂念也都让矜持给按住了,今时今日情况特殊,她有足够的理由将景澄紧紧抱住不撒手。
  景澄又劝又哄,好半天才重新把她弄回车里。滕青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抱着肩膀缩在座位里,脸上的妆有些晕开了,看上去有点儿可怜。
  “对不起啊。”景澄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地纳闷自己这是道的哪门子歉,弄得好像他跟那个女劫匪是一伙儿的。
  “她……还说什么了吗?”
  滕青用纸巾揉了揉泛红的鼻尖,哝着哭腔,“她说让咱俩以后最好小心点儿,事儿还没完,这次只是警告。”
  其实倪澈的原话是“告诉景澄,让他以后最好小心点儿……”至于那个“咱俩”,纯是滕青身临危境后脑补改编的,似乎这样便与他生出一种同进退的患难真情来。
  “就是她是么?”单调的行车音里,滕青没头没脑地问出了这么一句,“她长得挺漂亮的。”
  唉,女人啊,都什么时候了,眼睛里还是只看得到妒忌点。
  景澄没有回答,滕青当他是默认了。
  原来那个让他做了七年噩梦,换了五位心理师都没治好的心病就是拜她所赐。
  滕青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看来以后可不能让这个病人单是过去睡觉了,无论如何也要治好他!
  ***
  一进门,景澄便将自己连人带衣服一并摔进沙发里。
  景良辰听见门响,端着泡面碗边嘘溜着面条,边从厨房转出来,“还挺守时的,跟哪个朋友吃饭去了?该不会是滕青吧,你今天不是该去她那补觉的么?”
  景澄懒得理他,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仰在沙发上做挺尸状。
  “你脸色不太好。”
  景良辰在景澄面前坐下来,火眼金睛地往他身上扫了一圈,毫不费力地就发现了他胸口上被水枪射湿的那一块,“哎呦呦,阿澄,这该不会是滕青的眼泪吧,你做了什么把人家姑娘给惹哭成这样,啧啧啧——”
  “面还有吧,给我也来一碗。”景澄坐起身,双手在脸上搓了搓,好歹摩挲出一点人色。
  “你不是吃过饭才回来的么?”景良辰见他状态不对,也没多说话,转身去厨房又煮了一碗汤达人放在他面前。
  “你这什么情况?怎么跟见鬼了似的?因为我跟你说的倪焰的事儿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不至于啊!”
  景澄提着筷子伸进面碗挑了几下,却没往嘴里送,突然觉得方便面这东西跟滕青给他泡的各种茶一样,闻着还行,刚送进嘴里就会遭到味蕾和胃的联合抗议。
  景良辰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我懂了!一定是因为那个倪澈对吗,因为她回来鲸市了,而且压根儿没找你。我说哥哥啊,你该不会还对她念念不忘呢吧——”
  景澄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继续这一话题。
  “你前天拿给我的那个砸坏的笔记本,我已经恢复了一些数据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淫/秽录像和图片。
  要排查什么内容你自己看,我可不想烂眼睛。
  反正你现在住我这儿,正好这几天咱俩一起加加班,估计再有个三两天就差不多。坏得有点儿厉害,最多也就能恢复五六成数据吧……”
  景良辰扒光碗里的面条,打了个饱嗝,“抓的那个老兔崽子也只肯承认自己是倒腾小黄片儿的,跟死者只有半毛钱的嫖/娼关系,其余一概否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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