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放屁,老子给你送信,情信!”
  “我就纳闷了我——”田一峰架起二郎腿,边抖边说,“你陈继川究竟哪点好啊,怎么这些女的一个两个的都不要命似的望你身上扑?有啥秘诀没有?也传授点儿给你兄弟我。”
  “怎么?你丫感情受挫找我要秘方啊?”陈继川靠着椅背,伸个懒腰,样子越来越欠扁,“你想知道,先叫两声师父听听。”
  田一峰不爱听他胡说八道,想到他根本搞不定陆小曼,总觉得心里不上不下的,一对比陈继川这死样,实在觉得丢脸,“师你妈个头,爱说不说,我走了,你他妈好好想想下个月出来了该去哪。”
  “别走别走,我跟你说——”陈继川连忙叫住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把声音调低之后说,“秘诀就一个——”
  “什么?”
  “长得帅。”
  “滚滚滚滚滚!”田一峰是真的怒了,骂都懒得骂,转过身就走。
  陈继川靠在椅背上一个劲笑,不忘送别,“哈哈哈,赶紧去医院整整,还有得救!”
  ☆、第40章 重逢
  第三十九章重逢
  田一峰走后,陈继川的笑容也没能维持太久。
  下个月十五号离开勒戒所,面对即将改变的生活,迷茫和抗拒占据了他的心,期待的情绪少得可怜,大多数时候他躲在高墙下数着从宝安机场起飞的一架又一架飞机,跟个不懂人事的傻瓜一样。
  他很害怕,懦弱和恐惧支配着他,这种对未来的深深担忧并非余乔的坚持与陪伴可以消弭。
  当天他看完余乔的来信,又一次失眠,一整夜睡不着,盯着墙上的阴影发呆。
  从不说话的老赵突然开口,在静静的夜里似乎带着回声。
  老赵说:“我老婆死了。”
  陈继川没回话,但老赵大概知道他没睡,或者说老赵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听。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做一个被嫌弃被放弃的人,也同样认为自己罪有应得。
  他么,从吸上的第一口开始就烂了。
  “受不了我,受不了后来的日子,自杀了。”
  老赵的话很冷,语调没有起伏,听起来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抱着我儿子从天台往下跳,脑浆碰出两三米远。”
  凌晨气温骤降,南方城市也冷得人不得不裹紧棉被。
  屋子里依然悄无声息,老赵说:“我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不过沾上这种东西还有人等,人就是真心对你好。”
  隔了很久,久到似乎该睡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才听见陈继川说:“没什么不一样的,都他妈是倒霉蛋。”
  老赵闷着,笑了笑说:“真他妈又蠢又倒霉。”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要不是在勒戒所,他们正该喝两杯烧口的二锅头,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烧烤店,在生活沉重的幕布下抱头痛哭。
  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红了眼睛,他无声叹气。
  他和他各自或许还有许多故事,但已然被贴上“无药可救”的标签,永远失去倾诉苦难的资格。
  窗外没有风,没有月,星星藏在厚厚的云层背面,遍地无光。
  但星星永远在。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