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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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庸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惶恐不安,他只是冷眼看着陈御史,目光极为不屑,像是在看一个蹦跶不了多久的跳梁小丑。
  陈御史不禁恼羞成怒,钱庸的好日子都到头了,竟然还敢这样看他!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正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听见了高子辛的话。
  高子辛的声音有些冷:“陈御史当真觉得,钱弼是在刻意哄抬物价,而钱尚书不加阻拦便是罪无可赦吗?”
  难道不是?
  陈御史心里一阵叫嚣,不过却不敢质问高子辛。他只是义正言辞地说道:“钱弼刻意哄抬物价,若是不加惩治,那些贪得无厌的商贾必会有样学样,到时候不仅整个市场会彻底乱掉,百姓也会苦不堪言!所以臣恳请陛下,严惩钱氏父子!”
  他说完跪在地上,大有“陛下你要是不答应臣便不起来”的架势,又像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忠义之臣。
  然而,高子辛看向他的目光却越来越冷,他继续问:“这么说,陈御史觉得内造局所出之物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了?”
  陈御史顿时傻眼了,这这这跟内造局有什么关系?
  而早已经悟出其中关窍的聪明人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充满了讽刺。
  钱弼家中的那面水银镜正是出自内造局,上面还有内造局的印记,而那些话本中本提到的各种精美绝伦的琉璃器和水银镜,市面上并不曾出现过,普通的匠人也没有这样的手艺,除了内造局,还有什么地方的匠人能制造出来?
  这种事情只要仔细一想,就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没看见其他御史弹劾归弹劾,却没上纲上线非要让陛下将钱庸夺职吗?
  也就陈御史却贪得无厌,卯足了劲要把钱庸给逼死!
  陈御史傻眼之后,也渐渐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脑门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却不敢擦,反而眼珠子转个不停,不断想着应对之策。
  高子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听听这人接下来会怎么说。
  而朝臣中一些了解陈御史为人的,却是暗暗摇了摇头。
  果然,下一刻,高子辛便听见陈御史死鸭子嘴硬道:“陛下的意思,臣听不明白。内造局所出之物乃是专供御用,自然华贵非常,怎会是不值钱的玩意儿?臣弹劾的是钱弼贪得无厌,刻意哄抬物价,并非是在贬低内造局。难不成,钱弼竟如此大胆,竟敢公然售卖御用之物吗?”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是脸色大变。
  这种事情其实很多大臣都猜到了,只是大家都没傻得跳出来反对而已。哪知道陈御史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直接就说出来了!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给了他们机会。
  原本就对高子辛此举格外不满的朝臣,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想要借机让高子辛收手。
  虽说内造局所出之物他们都很喜欢,可是公然拿出去售卖,不是逼着他们大出血嘛!像以前那样多好?看上哪个就偷偷弄回去,都不用花太多银子!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
  比如三位辅政大臣,就不打算掺合进去,而是打定主意两不相帮。
  高子辛身为皇帝却要开店做生意,这事情三人都很是看不惯,觉得非常有失体统,可是高子辛有国师支持,近日来城府也越来越深,三人即便看不过眼,也不想主动站出来反驳,让君臣的关系更加疏远。
  而剩下的那些朝臣,也都各有各的心思。
  一些老想着占便宜的,自然都打算站出来反驳,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对这件事乐见其成。
  能够光明正大地买,干嘛还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偷偷摸摸地盗取宫中之物?
  高子辛冷眼看着朝臣的反应,故意说道:“若是朕说,钱弼乃是奉朕之命行事,那多宝楼也是朕的,而且朕还打算在全国多开几家,陈御史又有何话可说?”
  “陛下!万万不可哪!”陈御史根本没有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他一脸的痛心疾首,“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何必要学那些商贾行事,与民争利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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